策马素衣独醉,谁与我共饮一杯
cn狼姬

【all叶】苏沐橙的神秘男友 9【完】

神秘男友8


叶修拎着晚饭打包盒到大礼堂的时候,正好赶上一屋子人忙得脚不沾地的紧要关头——今晚70周年校庆晚会正演前最后一场踩点。叶秋身边那个隔壁班的助手在门口等了他半天,见他一过来连忙接过去他拎了满满两大袋子的饭发给工作人员。

叶修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棒棒糖剥皮后塞进嘴里,在学校就这点不好,抽烟抓到要处分:“叶秋呢?”

“秋哥在指挥室呢。”助手吸了一大口面,腮帮子鼓得像仓鼠,一边嚼一边说。“修哥你赶紧去看看吧,一整天就喝了一瓶水。”

“你们先吃。”叶修从塑料袋里挑出特意给叶秋买的那份,往后台走。“我去看看他。”

演出人员全去吃饭了,要不然在观众席要不然在食堂,其实观众席在规定上禁止吃东西,但是饭点食堂人多,演出任务又重,一来二去的只要不太过分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控制室就剩下几个负责舞美的人,和外面热热闹闹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。叶修一进去,就见叶秋趴在一台电脑前和工作人员调整暖场歌曲。

“先歇会吃个饭。”叶修拍了拍叶秋弯曲的背,把手上的外带盒放到他眼前。又对工作人员说:“你们也去吃饭吧,还有一个多小时,来得及。”

叶秋不说话,在场的五六个人也不敢轻举妄动,只能盯着叶秋让他大发慈悲。

叶秋看了他们一眼,又看了看叶修。他直起腰,长时间的俯身还挺酸疼。捶了两下,在工作人员眼巴巴的目光下轻轻点头:“歇半个小时,吃饭去吧。”

一分钟后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。叶修把餐盒放到平常工作用的桌上,还把旁边几台摆的乱七八糟的笔记本电脑放好,扯过椅子坐下,朝叶秋招手:“过来吃饭。”

诚如助手说的,叶秋自打今天进了校门就一头扎进大礼堂,从早上到现在撑死喝了一瓶矿泉水,还是从办公室存货里摸出来的。刚刚在工作没感觉,反应过来,此刻实在是饿极了。从叶修手里接过一次性筷子,一口一口吃起来。食堂不管东西又多五花八门,翻来覆去吃上半年便新意全无。叶修知道他没什么忌口,也没什么喜欢的,干脆打包了一份学生内部评价最高的饺子。

“他们人呢?”叶秋一口饺子下去,叶修身边没见到喻文州他们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。

“有点事提前回去了。”叶修没感受到他平静话语下暗含的复杂心思,拧开为他带的可乐,自顾自灌进嘴里。“一会记得给我安排个位置。”

叶秋一边吃饺子一边点头:“一会我让他们把我们名字贴在中间第二排。”

不管哪个学校的礼堂,中间几排的好位子向来是给校领导和校内大佬。叶秋作为下一任学生会长内定人员,自然在这种时候享有特权。其实不光是这种时候,就包括上次军训兄弟二人恰好落单的双人间,也是叶秋在背后略施手段的成果,只不过这种事他不想让叶修知道。

叶修有些讶异:“你不亲自盯全场?”

叶秋神色淡然,吃完最后一口后把盖子盖上扔进旁边的垃圾桶,摇了摇头:“一会试音结束后就没我的事了。”他迎着叶修惊讶的目光看回去,相似度99%的眼瞳里含着一汪深邃的潭,叶修在其中看出揶揄,只听叶秋幽幽地说:“我原本以为你要和他们一块。”

“没大没小。”叶修一愣,随即在他脑袋上糊了一把,笑骂道。“你和他们能一样吗。”

这种鬼话叶修说过多次,听得他耳朵都要生茧。他没躲开叶修在脑袋顶作乱的手,任凭叶修把自己的头揉成一个鸡窝,撇嘴不屑地想。与其相信男人的破嘴,不如相信世上有鬼。

小时候有一次叶修和周泽楷出去玩,野到暮色四合才意犹未尽地回家。叶秋醋到饭都吃不下,气成一个河豚,碗里的饭巴拉了半碗就一推说是要去书房写作业。然后叶修就抱着一堆薯片可乐来找他,第一次说出这句“你和他不一样”的至理名言。

 

半个小时后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回来,叶修不欲打扰,坐到观众席玩手机。游戏关卡才打过一半,全场突然黑了下来——晚会正式开始。叶修手上动作一错,放歪了一个技能,还好手速够快及时挽救,勉强没死。

与此同时,叶秋在他身边坐下,叶秋看着他被手机屏幕映照出来的惨白的脸,十分好奇:“玩什么呢?”

叶修头也不抬,一双修长的手在屏幕上操作得眼花缭乱:“新出的一款单机游戏。”

兄弟俩说来也奇怪,爱好兴趣长相身高都很相似,唯独在游戏这方面大相径庭。叶秋对游戏没兴趣,收回目光将注意力集中在台上的主持人身上。

所有节目他早在彩排时就看过无数遍,此刻又来一遍实在无聊。叶秋托着腮有一搭没一搭地看台上表演,一半的注意力分到了叶修身上。

非独生子在家总会因为资源分配问题打起来,叶家双子也不例外。小时候没少因为妈妈买回来的饮料或者零食是单数,在分配上大动干戈。还有看电视抢遥控器,一个要看奥特曼一个要看龙珠。棒棒糖你要苹果味那我也要苹果味,不是因为草莓多难吃,单纯就是不抢不是叶家人!

在抢东西这件事上,最麻烦的还是兄弟二人的生日蛋糕问题。一家一共四口人,一个蛋糕两人选,你要黑森林我就偏到提拉米苏,买两个又吃不完。最后还是叶妈妈想了个绝招——一个蛋糕以半径划分楚河汉界,一半你选一半我选,做出来放浪形骸又意外和谐,很符合两位双子座的奇葩品味。

叶秋盯着叶修在黑暗里被手机照亮的脸,棕色的眼瞳倒映出细碎的温和,睫毛上铺着一层碎光,随着呼吸如蝶羽轻轻振翅。明明是如粘贴复制的两张面庞,可叶秋却能从对方脸上挖掘出不同的心悸。

叶秋看了一会,心里隐隐躁动。

喜欢叶修这件事追溯源头,要到小学三年级时两人过生日那次。

那天晚上兄弟两个放学回家,一到家就看到了餐桌上摆着的大大的生日蛋糕。一半是叶修要的龙珠,一半是叶秋要的蜘蛛侠,两个画风谁都不挨谁的角色强行融合在一个蛋糕上,颇为诡异和谐。

然后就是唱生日歌,吹蜡烛,吃蛋糕。

按照以前的惯例,叶修肯定碰都不碰蜘蛛侠那边,叶秋也不会看龙珠一眼。结果叶秋没想到,蛋糕刚切完,叶修就从蜘蛛侠脚底下挖了一块又白又红的奶油抹在了自己脸上。

甜腻腻的蛋糕覆在叶修又软又白的手上,在他脸上抚过一阵凉意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和老妈告状,叶修就抻长了脖子凑过来,头顶上明晃晃的生日帽都歪了——这是叶秋看到眼前陡然变大的脸的第一想法。

脸上突如其来一阵温热的湿意,是叶修伸出舌头在他的脸颊上一卷——把奶油吃了个干净。

当时叶修和他说了什么,叶秋已经记不清楚,却对叶修笑意盎然的眼神,还有嘴角残存的零星奶油白渍印象深刻。在此之后,两个人再也没有因为家里资源分配问题打过架,父母还夸了好几次,直说兄弟两个长大了。

“想什么呢?”叶修手上的游戏通关,失了兴趣将手机放回口袋。一抬眼就看到叶秋两眼失焦地盯着自己出神。

叶秋反应过来,把脑袋挪回正对舞台的位置,心里还在动如擂鼓:“没什么。”

舞台上正在表演他们排练了很久的舞台剧。主演们身穿欧洲中世纪礼服,一会一个“薅社会主义羊毛”、“奇变偶不变,符号看象限”、“完蛋我作业还没写”,惹得台下观众捧腹大笑。

叶修看了一会,也笑起来:“你们这次舞台剧排得很好玩。”

他说话时为了不影响周围的人,特意倾身到叶秋身边,大半个上半身都越过两人之间的扶手。叶修说话时为表尊重都要注视对方的眼睛,这次也不例外。

叶秋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叶修凑得这么近了。叶修身上的味道和自己不太相似,这大概是兄弟二人最明显的区别。烟民身上有股尼古丁的气息,漆黑的大礼堂里,视线作用降到最低,那股寓意特殊的尼古丁味就显得格外突出。浅浅的呼吸声将空间分成动静两半,他看着叶修满含笑意的双眸,和眼底折射出的光晕,还有振翅的睫毛,勾起的唇瓣。

叶秋突然意识到,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得寸进尺,一开始都是由于叶修的过界。

 

“各位同学,相信大家都知道明天就是高一十班叶修和叶秋的生日。”主持人激昂的嗓音将叶秋拉回现实。他抬起头,发现台上穿着红裙的女主持双目放光的看向自己在的位置。“今天的校庆晚会是叶秋一手举办,所有参与演出的工作人员也趁此机会帮助叶秋布置了接下来的惊喜——我们特意给两位同学献上的生日贺礼。”

RY男高作为私立学校,在任何方面都很人性化。晚会为了让同学们不拘束,甚至校领导都没来一个。此刻观众席欢呼声震耳欲聋,恨不得把房顶掀了去。

叶修这才反应过来,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日期:“明天是我们生日?”

叶秋点点头,对叶修的震惊见怪不怪:“老妈前几天旁敲侧击问你喜欢什么,我还以为你意识到了。”

叶妈妈确实在前几天不太对劲,一连三天抓到点空隙就要问上一问。她问他就答,当时只当是她打麻将赢了不少钱,想到了自己这个儿子,谁知原来是生日到了。

叶修又把手机拿出来,编辑微信:“我给老王文州他们发条微信,本来约了明天晚上出去玩来着。”

和黄少天一块坐在出租车上的喻文州口袋里一震,他拿出来看,是叶修的微信。

“队长,怎么了?”黄少天还翻来覆去的研究他刚到手的蓝牙耳机。

喻文州眼帘低垂,嘴角抬起一抹笑意。就在这微末功夫,他便猜出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:“叶修的消息,说明晚的聚会改到中午。”

“他不是明天生日?”黄少天终于把注意力从耳机上挪开,他的手机也收到了叶修群发的消息。“明晚饭点包间我都订好了。”黄少天向来唯喻文州的命是从,这次也不例外,给叶修发了个“ojbk”的表情包,又问:“不过话说回来,队长我们晚上也没事,我们为什么不去大礼堂看他们的晚会?”

喻文州抬眼看他,语焉不详:“你知道叶秋是什么样的人吗?”

黄少天不解地看他。

“他们在北京上初中的时候,叶秋有一星期代表学校出去比赛,叶修在那周被外校几个高中的混混骚扰。两周后,校内流传那几个小混混在的学校发生了一起恶性斗殴事件,骚扰叶修的几个人被全员开除。”

喻文州在微信回了一个“嗯”,继续说:“没人知道叶秋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。但是他们学校后来流传一句话,离叶修远点。”

 

“请欣赏特别节目——生日颂。”

叶修一个闪神,只见全场的灯光都打在了自己和叶秋身上。他被晃得睁不开眼,下一秒就见叶秋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台前,单手在台子上一撑。动作利落潇洒却绝对违反校规地翻到了舞台上。

那里正好有工作人员推上来的一家钢琴。

炽热的镁光灯照出满布空中的灰尘,在叶秋身上落下一圈柔和的光晕。叶修看着叶秋被照得惨白的脸颊,突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他仿佛霎时高大许多,这种感觉渐渐又变成一种颠倒的依赖,甚至于叶修难以想象以后兄弟二人分别的场景。

半年的时间,足够有心人用蛛丝马迹剪辑一部两三分钟的MV:进校的班级合照,运动会的奋力一搏,颁奖仪式上永不缺席的身姿,做操的时候,图书馆复习的时候,放学回家的时候……

所有的照片上兄弟二人从来没有形单影只。

MV很快结束,于是钢琴独奏的生日歌适时响起。

叶修靠在暗红色的椅背上,专心致志的欣赏生日惊喜。头顶的灯光悉数收回,越发强烈地铺洒在叶秋身上,在他的侧脸凝成一个柔和的光圈,空气中的细小微尘粒粒分明,朦胧地环绕周身。一首生日快乐在叶秋手下弹成一曲繁杂的炫技曲,和弦多到可以用花里胡哨形容。

叶修弯了嘴角,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小时候和叶秋一起上钢琴课的日子。

他最讨厌这些占据自己课外时光的特长班,却碍于家长的淫威不得不屈服。钢琴老师是个老古板,每周的布置的练习完不成都会被告知家长。仗着自己和叶秋双胞胎的优势,叶修没少让叶秋顶包被考核。

直到某天被老妈发现,于是兄弟两人分到了两个班去。

这大概也是占据二人十几年岁月里最长分别时间的原因。

 

与此同时,楼冠宁推着一个巨大无比的蛋糕从后台出现。

女主持把话筒递到他嘴边,楼冠宁笑歪了嘴,气势浩大:“祝叶修叶秋生日快乐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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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弟弟专场,双叶大旗由我来抗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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